我为烈士来寻亲:记邓德武同志与我们志愿者的初心同行路
2025年10月的午后,安岳的秋阳暖暖地洒在县退役军人事务局的走廊上,我作为烈士寻亲志愿者,手里紧紧攥着刚为一位烈士儿子办好的异地祭扫介绍信——薄薄一张纸,却装着跨越千里的思念。收好介绍信转身要走时,“信访科”门牌上的一个名字让我猛地停住脚步:邓德武。
邓股长不是一直在优抚股吗?怎么会到信访科?心里满是疑惑,我攥着介绍信快步往办公区走,想找熟人问个明白。刚好在走廊拐角碰到一位相熟的同事,我急忙上前追问:“麻烦问下,信访科那个邓德武,是不是以前优抚股的邓股长啊?他是调岗了吗?”同事点点头,笑着解释:“是啊,邓德武同志刚调整到信访科任职,你们这群志愿者最近忙着跑寻亲的事,没注意单位的通知吧。”听同事说完,我这才恍然大悟,可心里却突然沉了一下——这感觉,像极了2022年杨班长离开时的模样。
2022年夏天,带着我们志愿者团队起步寻亲的杨班长走了。那时候我们这群人就像没了方向的孩子,手里攥着没整理完的烈士线索,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发愣,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走。是邓德武同志主动找到我们,拿着杨班长生前整理的寻亲笔记,拍着我们的肩膀说:“杨班长走了,但他想帮烈士回家的心愿不能断,你们要是愿意接着干,我陪着大家一起。”从那天起,他就成了我们志愿者心里新的“主心骨”。
想起那些年跟着邓德武同志为烈士罗勋寻亲的往事,眼眶忍不住发热。那是杨班长走后的第二年,我们接到罗勋烈士亲属的寻亲请求——家属只知道老人1949年参军牺牲在解放西南战役,安葬地仅标注“安岳境内烈士墓区”,几十年来毫无头绪。邓德武同志拿着那张边角卷起的牺牲证明,召集我们志愿者开会,手指反复摩挲着“罗勋”两个字:“杨班长以前总说,烈士的名字不能埋在土里,咱们一起接着找,不能让他失望。”
从那天起,他带着我们扎进了“寻亲战场”。在县档案馆库房里,我们跟着他逐页翻找1950年代的《烈士登记台账》,泛黄纸页字迹模糊,大家轮流用放大镜辨认,连“安岳某乡”的碎片信息都不敢放过;听说有位参与过墓区规划的老党员在世,他又带着我们踩着泥泞小路登门,怕我们年轻人没经验惹老人烦,他主动坐在老人身边陪聊,我们在一旁默默记录,四五天后终于从老人一句“罗勋那娃墓前的树是我栽的”里锁定了位置。
认墓那天清晨,邓德武同志提前到陵园割草,我们跟着擦墓碑,汗水淌进眼里也没工夫擦。当烈士的孙子跪在碑前哽咽着喊“爷爷”时,他拉着我们志愿者的手,悄悄擦了擦眼角:“杨班长要是看到,肯定高兴。”这三年来,这样的场景太多了——暴雨天陪家属祭拜,他把伞让给家属,自己后背湿透还叮嘱我们“离屋檐近点”;深夜加班整理线索,他把线索写成卡片贴满墙,陪着我们梳理到后半夜,还给每个人递热开水;线索中断时,他总说“杨班长教咱们不放弃,咱就再试试”。
如今听说他调岗,我回到志愿者团队把消息告诉伙伴们时,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。有人低头摸着杨班长留下的笔记本,轻声说:“又像当年杨班长走的时候那样,心里空落落的。”但很快,有人抬起头说:“邓股长虽然换了岗位,但他和杨班长教我们的初心不能丢啊,罗勋烈士的事咱们能办成,以后的事也能。”一句话点醒了所有人,大家纷纷点头:“对,杨班长的心愿、邓股长的嘱托,咱都得接着扛”“不管他在哪个科室,咱们志愿者帮烈士回家的事,绝不能停”。
往后的日子里,我们还是会像以前那样,攥着线索、带着介绍信跑遍安岳的乡镇村落。因为我们知道,杨班长的精神一直都在,邓德武同志在新岗位也还在为民服务;而我们,要带着两代“主心骨”的初心,继续在“为烈士寻亲”的路上走下去——这是对罗勋这样的英烈的承诺,也是对杨班长、对邓德武同志最好的致敬。
照片拍摄志愿者
编辑信息安岳小城
2025.10.16